大概去年年初的时候,看到云南昭通的介绍,大山包那看似徒步发呆的好去处,便想去走一走。后不知怎么的,大概是看到哪张图,一下子再见梅里的念头排山倒海。掐指一算,已有七年之久,心痒难搔。
其实前年寒假我也想去一趟梅里的。出发前是准备陆路去老挝,带了护照、短打,飞机到了昆明却忽然改变了主意,决定去见一见梅里,结果大雪封山,于是在车站看着地名临时挑了元阳。
前年的梅里纯属心血来潮,没有前期的期望,加上大雪封山的客观条件,念头的产生和消亡只有半小时之久,于是全无遗憾。而这一次,我带着“七年”这个有点象征性的数字,满怀着期待,踏上去往德钦的路。
2006年的11月,是我第一次一个人的长线旅行,从第一站大理我就爱上这种自由的感觉,记得当时的形容词是“晶莹剔透”,虽然最后因为妈妈喊我回家吃饭只持续了一个月,但出发的时候是一场没有具体归期的行程,这是之后再也没有过的心情。那是一场不搭人也不愿被人搭的旅程,完美的无与伦比,如果一定要找点瑕疵,那就是没看到日照金山。虽不至于耿耿于怀,但有雪山情结的我,七年之后又回来了。
原本的计划是先看几天日照金山,然后去雨崩再去徒个步,在大本营发发呆,然后再回飞来寺看几天日照金山。现在回想起来,这真是有点药不能停的状态。有时阿Q的想,这次的犹抱琵琶半遮面或许更加代表了我和梅里的情缘,那便是它与我有个约定,还是要再来的。起初那种绝望的心情全然出于自己的期望和偏执,以至于失却了一直来旅程中的良好心态,而既来之则享受之的心态曾是我行走江湖的成名武器,靠着它,过五关斩六将,即使不是最好的季节,在我眼中也如吸了大麻后出现的幻觉,美的别无二家。
这种不平衡的悲愤情绪差点让我在第三天的早上撤离,所幸风雨无阻地出发去西当了。
这是一场很难叙述的旅行,连擅长写流水账的我都无从下笔,于是这注定是个一反常态的blog。我只知道,何其有幸认识这一帮的人,第一次旅途中的人的意义超过了见到的景色。当然,梅里还是那么美,斗转星移与它无干,有缘的无缘的,朝拜的,猎奇的,发呆的,装逼的,随地扔垃圾的,纷至沓来。
所有的感受都是零散的,每天哈哈哈。在笑些什么,老实说除了久久的滑雪和升仙能写的具体点外,其余的都有些茫然,只记得心情,有润物细无声的,有豁然开朗的,有诡异的巧合,却大多无法落实到具体的内容。这是一群原本生活全无交集的人,在雨崩相遇相识。我一直来喜欢作为一个旁观者,看他人的生活状态,听他们的故事,仿佛自己乏善可陈的人生道路也被拓宽了一般。心有灵犀的见解自然妙不可言,而截然不同的观点也能让自己恍然大悟,即使不认同,至少知道世上还有这样的存在,也是好的。
旅途中的我,原本只有与美景说再见的时候伤感,而与路上偶遇的人道再见大多带点挥一挥衣袖的潇洒劲,有时甚至有变态的终于摆脱的I’m free的快感。而此行先和宇光久久告别的时候就小有伤感,尤其是宇光后来在窗口又向大家挥手再见的时候,更不提后来得知他们又从上雨崩赶到下雨崩去找我们却错过。再接着和阿雅阿健在天堂客栈再见,排列组合的拍照稍稍冲淡了些道别的情绪。而在洱海和东东色色利军一一拥抱告别的时候,竟然哽咽了,这一点实在出乎自己的意料,以至于他们走后,我没回过神来。
这是一场讲不出再见的旅行。对梅里,对相知的人。